文学连载丨幕阜山传奇

第五回    救大旱县令悬榜

山风夹着热浪向绿色的大地席展;含浆待熟的小麦成片倒下;绿色的生命在枯萎;池中的鱼儿在泥浆中发出了最后一声嗟叹;叮咚的泉水没了;门前的水井枯了……汪县令带着书童，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。沿途稻田开裂，一口古井旁，排着长长的队伍，人们正在一小勺一小勺掏取泥水，一群饿犬正在抢食死去的村民。汪县令望着这悲惨场景，想到双童求雨遇难的遭遇，和眼前饿狗抢食村民尸体的凄凉，眼前一黑，倒在路旁。

几天来，汪县令跋山涉水，了解民情，如此严重的旱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。他为村民们而痛心，也为酷热的山风而愤怒。他恨不得抓住龙业生，即刻斩首。但天有天道，人是管不了神的。一阵凉风掠过，汪县令便人事不知地睡去。朦胧中，两个浑身是血的孩子，跪在面前“大人救命啊……”

 “你们是谁？”汪其道刚要询问，一阵“汪汪汪……”狗吠声把他惊醒。睁眼一看，几条呲牙咧嘴的饿犬，张着口向他扑来，面对此情，小书童吓得大哭。汪其道乃一介书生,怎敌得众犬的袭击，绝望中他发出一声悲叹：“我命休矣！”

正在绝望之时，嗖的一声,一箭飞来，向饿狗射去。一只饿犬应声倒地，群狗吓得四散。惊魂未定的汪其道，正在纳闷。只见小弓头带着两名猎户赶到，县令知道是小弓头救了他一命。

小弓头见是县令，即刻下拜。县令将小弓头扶起，并再三感谢小弓头援手相救。

“大人何故到此？”小弓头问。

汪其道便将地保告急，及查看旱情之事相告，并将路边梦见两个小孩之事复述一遍。小弓头听后，嚎啕大哭。汪其道不知就理，他让小弓头坐下，细说经过。

小弓头抹着眼泪说：“大人，那两个孩子就是祭雨台遇难的赵雄、赵英啊！刚才我在山间赶一只野兔，发现两个孩子的身影，便尾随而来，到了路边，孩子不见了，却发现一群饿狗向大人扑来，于是发了一箭。”

汪其道惊奇不已，他让小弓头带路，去看望赵大伯一家。小弓头又告诉汪其道，他已拜赵大伯为父，并改名赵雄英，以纪念两个遇难的孩子。汪其道大加夸奖：“人生于世，孝义为重，此举堪赞。”

县令看望赵大伯的消息不翼而飞，情绪低落的山民，感到有救了，精神为之一振。村民纷纷云集赵家，向父母官倾诉衷肠。汪其道目暏衣衫褴褛、面露菜色的饥民，好言抚慰，鼓励村民振作精神，表示与村民同生死、共患难的决心。村民们感激万分，连连向县令致谢。当汪县令得知赵大伯尚有一儿在卫国戌边时，他紧紧握住赵大伯的手：“赵家满门忠烈，本县自愧不如。”遂整正衣冠，向两位老人深深一拜，山民无不动容。

中午，山民们准备了一些野菜之类，请县令用餐。汪县令举目一扫，满满一桌全是榆树叶，嫩蒴草，野芹菜，碎糠饼……

汪其道嚼着小块碎糠饼感觉出又苦又涩，勉强吞下，心中愧疚。遂大声宣布：“请大家相互转告，三日之内，本县放粮赈灾。”村民们再一次流下感激之泪。

汪其道跟着赵雄英察看了几个村寨。赵雄英告诉县令，龙业生自败诉之后，闭门不出，村民求雨，他视而不见。

汪其道愤然道：“待我去会会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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