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连载丨幕阜山传奇

第三回    施报复赤地千里

焚化坛台的火焰，足足延续了一个时辰，龙业生十分气愤。这帮山民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，这雨神还如何当下去？他左思右想，觉得不能坐以待毙，他要煞煞这帮人的锐气。

龙业生经过一番深思后，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上衙门告状，告小弓头欺神灭道，他已得知现任知府汪其道，是一介书生，与他有过一面之交，一定会给他留点面子。

龙业生精心炮制了一张诉状，将小弓头聚众闹事，焚烧坛台的前后经过细细描述了一番并编造了许多有利的情节。龙业生拿着诉状又认真读了一遍，觉得十分满意。

第二天清晨，龙业生带上叶三高一帮人早早来到县衙，敲响了县衙的大鼓。

汉昌县令汪其道，正在阅读公文，突闻鼓声响起，遂来到衙门大堂，命衙役把击鼓之人带进大堂。

龙业生随着衙役走进大堂，只见汪其道正襟危坐，满脸正气，凭直觉，龙业生觉得这是一位心系苍生的正人君子。龙业生走近案台，深深一躬，将诉状呈上。汪其道定神一看，这不是龙道长吗？遂赶快吩咐龙业生就坐，并命书童献上茶来。汪其道待龙业生就坐后，立起身来，“不知道长驾到，下官有失远迎，实在抱歉。下官上任不久，本打算亲自拜访道长，由于公务缠身，终不如愿，还望道长海涵。”

龙业生见汪其道如此一番言语，心中暗喜，遂也立起身来一躬，“汪大人身居大堂，不忘故旧，令贫道汗颜。本不打算惊扰大人，但小弓头那帮人实在太无王法，恳请大人主持公道，严惩闹事之人。”

“案子之事，下官自有分寸，请道长放心。明日在此庭审，还请道长一道参加，道长如若方便，今晚就在县衙歇息，不知道长意下如何？”

“贫道得大人如此厚爱，实不敢当，今晚就不打扰大人了。”龙业生说完，起身告辞。

汪其道送走龙业生，将诉状仔细读了一遍，不觉疑虑重重。他命张捕头即刻上山，务必将小弓头及所有知情人一起带来。他要公开庭审这个案子。

第二天早饭后，相关人员到齐，汪其道惊堂木一拍，便开始审案。

 “小弓头”

“小民在。”小弓头挺身回答。

汪其道盯了他一眼，这小子面无惧色，正气凛然。便朗声说：“今有龙业生、叶三高二人联名告你，滋生事端，聚众焚烧坛台，欺神灭道，可有此事，令你从实招来。”

“启禀大人，这是诬告。叶三高强抢民女洪叶在先，打伤赵大伯在后，是我和村民闻讯救了二人。随后大家欲上黑龙庙追查叶三高送往官府治罪。谁知龙业生身为出家人，不以慈悲为怀，惩恶扬善，反而纵容恶人，让手下云里来、雾里去劫走叶三高，隐藏庙中。至于放火烧毁坛台，乃我一人所为，与他人无关，大人治我的罪好了。”

“不，大人。”众村民齐声争辩，“焚烧坛台是我等共同所为。”

“各位不必激动，谁是谁非，下官定会查明。”汪其道示意村民安静，又问，“小弓头，你为什么要焚烧坛台？”

“大人，黑龙庙是雨神庙，雨神本是天帝派下的一介正神，理应弘扬正气，护佑苍生。可这位龙道长包庇恶魔，劫走罪犯。小民认为黑龙庙的坛台虽高，不是保护良善的屏障，却是孕生邪恶的毒囊，只有彻底烧毁才是替天行道。”

“你胡说！”龙业生气得七窍生烟，指着小弓头大骂。

“肃静！”汪其道板起面孔，“龙道长，这是本官问案。”

龙业生哑然。

“叶三高，小弓头告你强暴民女，打伤赵大伯，证人俱在，你有何话说。”汪其道面露威严。

“大人，小民是酒后失态，调戏未遂，误伤其人，请大人明察。”叶三高搪塞着。

“酒后失态，可有人证？”汪其道厉声质问。

“大人，我俩可以作证。”云里来、雾里去斩钉截铁回答。

“洪叶姑娘，你是受害人，叶三高所述是否属实？”

“大人，叶三高蓄意施暴，若非小弓头相救，民女早就被害，请大人为民女伸冤。”

“赵大伯，您老因何被打？”

“启禀大人，老朽请洪叶姑娘为邻居治病后，护送洪姑娘回家，在黑龙庙树林前，叶三高对洪叶姑娘强行无礼，老朽阻拦，却被叶三高殴打，请大人为草民作主。”

“龙道长”，汪其道慢条斯理问，“这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铁证在场，龙业生已领会到凡间公堂问案的厉害，并非他想象中的糊涂漆黑。汪其道绵里藏针，城府极深，底牌难摸。想到这里，便说：“大人，贫道乃出家之人，不问世俗，只知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。罪恶深重只要改恶从善，酒后失态，是无心作恶，虽恶不罚，贫道不愿看到冤家结怨，以免再伤和气，初衷如此，请大人明察。”

庭审完毕，汪其道拿起毛笔对众人说：“各位听着，本县立判此案，片刻待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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