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大梦初醒

——起点 连载小说《禅观》第二卷 沧海难为水，巫山不是云——

“小昊，小昊……”

少昊缓缓睁开双眼，看着眼前焦急的母亲。

“没事，妈”

“又做噩梦了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赶快收拾起床，上课要迟到了。”

“好”

母亲退出了房间，只留下少昊一人。摸着被浸湿的枕头，也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眼泪。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个被浸湿的枕头了，每次经历那场梦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，挥刀的感觉那么真实，来自心脏的痛也是那么真实，甚至战场上的血腥味好像还缠绕在鼻尖，久久不能散去。

这么久过去了，早已没了起初复杂的心情，但那种真实感依旧，来自心里的痛依旧。

整理好心情，将浸湿的枕头放入了洗衣机，便洗漱下楼，准备一天的生活。

“小昊，今天是你进入高中的日子，把该准备好的准备好，不要丢三落四的……”

“好好好”

听着妈妈的唠叨，少昊一边应着，一边快速解决早餐，向门外走去。

“妈，我走了。”

没等母亲回应，少昊一溜烟儿跑出了家门。

“幸好跑得快，不然被老妈逮住，又是一顿唠叨。”一边庆幸自己的身手敏捷，一边心里嘀咕着，快步跑了出去。

九月的天气刚刚好，既躲过了难以忍受的酷暑，也还没到身着厚重衣物的讨厌时光，这样的气候正是游玩西湖的好时光。

不知不觉，已经到了西湖，少昊的新学校就在湖的对面，一路上正好将这最美好的时光一网打尽。如果时间充足，还真的想乘船在这湖中游上一圈，那才真是羡煞旁人好事，少昊不止一次地想抛下一切，驾一艘小船顺流而下，去那山林中尝一尝新茶。

“昊子，快点啊，马上要迟到了。”

急躁的声音将少昊从幻想中拉了回来，前面跑着的是少昊的死党李一一，这个家伙一只手往嘴里塞着包子，另一只手还不忘拉着少昊向前跑。

“急什么，这不还早着呢嘛。再说，开学第一天，迟个到有什么的。”

少昊倒是一点也不着急，甩开李一一的手，不慌不忙地说道。

“快走！”

另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，吓得少昊冷不丁地向前一跳。

等回过头来，原先的散漫赶紧收了回去。

“晨哥，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。”

被叫晨哥的人看也不看他，揪起他的校服就往前拎。

“开学第一天还敢迟到，快走。”

“好好好，这不正走着呢嘛。胖子，你站一边笑啥呢，还不快走，想迟到啊！”

少昊没处发火，看到一旁塞着包子偷笑的李一一，一顿臭骂。

一群人在打打闹闹中穿行在九月的西湖上，任时光流走。

“晨哥，我们去报到了。”

“嗯，晚上下课一起走，你们稍等我会。”

“OK，没问题。”

还没等少昊回答，一旁的李一一先蹦了出来。

也没搭话，被叫晨哥的人向教学楼走去。

“你长能耐了是不，抢我的话。”

李一一一个跳跃，少昊一脚踹了个空，差点来了个一字马。

“略略略，学校都变了，你这一套也不知道改改，哈哈哈……”

李一一躲过了一脚，站在不远处对少昊一顿嘲讽。

“你给我站住！”

两人打闹着向另一座教学楼跑去。

开学第一天，新的学校，新的面孔，不变的是那份真挚的友情。

踩着上课铃声，两人进了班级。看着空旷的班级，两人才猛然想起，今天是开学典礼，大家早已到了操场。

拎起仅剩的板凳，两人飞奔向操场。

小心翼翼地找个空地，两人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，上面的新生发言还没结束。

少昊认识上面发言的人，那是被称为神一般存在的超级大学霸，她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——王晚晴，当初的中考成绩那可是冠绝无双，牢牢占据全校第一的头衔，也算是一代响当当的任人物了。

“还真是她发言唉~”

这李一一也不知从哪搞来一包零食，又吃了起来。

“吃吃吃，就知道吃，你咋不吃成个胖子。”

看着李一一狂吃不胖的身材，少昊也不知从何吐槽。

“唉，没办法，我也想吃胖了，奈何天不遂人愿啊！”

李一一一副犯贱的样子看着一旁的少昊说道。

“切，我也不胖。”

少昊反驳道。

“这也没什么意思，昨晚没睡好，我再睡会儿，结束了叫我。”

少昊打着哈欠嘱咐着身边嘴不能停的李一一，自顾自地睡去了。

“杀！”

喊杀声震天。

手里是沾满鲜血的方天画戟，座下是稳如泰山的红色宝马，眼前是喊杀声震天的古战场，一切都是那么真实。

“看来，我又开始做那个梦了。”

“这位同学，醒醒，醒醒！”

少昊猛地睁开双眼，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。

“同学，你没事吧？典礼已经结束了。”

“没事阿姨，我马上走。”

捂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，少昊回道。

“这是从没梦到的场景。”以前也曾梦到方天画戟、红色宝马，但今天梦到的地点变了，从城池变成了古战场，像是以前梦的续集。

回想着不可思议的一切，少昊拎着板凳向班级走去。

“少侠饶命，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看到回到班级脸色不对的少昊，李一一赶忙认错，生怕少昊一个板凳扔过来。

少昊也不搭话，自顾自地坐在最后一排，还在想着梦里的事，连窗外飘过的一袭素衣也没有注意到。

他不知道，一切从这一天就要重新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