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徐醒民教授讲 大學研讀(二次)

未改心肠热,全怜暗路人。

但能光照远,不惜自焚身。

  

大學第八集

 

我們繼續研讀大學,大學上一回講到康誥曰:克明德。大甲曰:顧諟天之明命。帝典曰:克明峻德。皆自明也這一段。這一段上一次沒有講得完全,現在再補充的講一遍,「康誥」是《周書》,是《尚書》裏面記載周家的歷史。在這裏有一句話,「克明德」,「明德」就是前面「在明明德」那個「明德」,這個「明德」自己本有的,也叫作性德,本性所有的這個德。就孟子來講,就是良知良能,良知良能也就是我們人人本有的這個「知」、這個「能」,這裏講這個「明德」,大學就是講這個「明德」。「」呢,「」當能字講,能夠把自己這個「明德」發明出來,為什麼把自己「明德」發明出來,怎麼發呢?我們人人本來就有這個「明德」,但是被我們自己的私心、欲望,人人都有私心跟他的欲望,被這個私心,欲望遮蔽起來。因此我們這個「明德」,就不起作用。雖然明德在我們一舉一動之中,也是「明德」在那起。但是有這個私心、欲望,就把我們本有的「明德」染污了,所以這就是不明變成昏德。就如同我們這個電燈,電燈本來是光明的,如果在電燈外面遮了一層東西,蓋上一層紙或者布,這個電燈的光明就變成暗的,變成昏暗的。我們的「明德」也是如此。「克明德」,克明德就是能夠,把自己的私心、欲望去消、去掉,這個「明德」就能夠發出來,如同那個電燈上面把遮在外面那個紙張、或者是布把它解除掉,這個電燈的光就能夠發得出來,「克明德」是這個意思。

大甲」是商朝的一篇經,它講「顧諟天之明命」,「」當念字講,「」當此字講,這裏「」字言字邊,一個是非的是字,它的意思就不要言字邊,就是右邊那個是字,那個是字當此字講。「顧諟天之明命」就是看心心念念的,起了個念頭就是「天之明命」,「」就是「明德」,「明德」。「」是什麼呢?「」就是中庸,裏面講天命,天命是從那裏得來呢?本有的,天然,天然就有的這個「」、這個「明德」。「天之明命」天然而有的這個「明德」,這個「明德」。這個「」字,就我們人來講的。我們人都有生命,這個生命,在這裏講「明命」。這個生命,我們要講大學「明明德」,「明德」在那裏?「明德」就在我們這個生命上面,我們的生命就得自於「明德」。所以這個「」,我們就是天賦的、本有的這個「」。這個「」既然是本有的,這叫「明命」,從「明德」裏面得到這個「」。「顧諟天之明命」我們念頭,「」就是起了念頭,起念頭就在這個「天之明命」上面,這教我們學大學的人,自己用工夫,起念頭,這個念頭就是「天之明命」。不要使「明德」變成昏德。起念頭,這個念頭就是「明德」,不要變壞了。這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說:大甲這一篇講「顧諟天之明命」,你要常常念到「天之明命」,就是天然的本性,你常常要念,念茲在茲的就是在自己這個本性上面,這個本性是本來就有的,這就是在「明明德」。

帝典,就是堯典講的,「克明峻德」,「」當高字講。這個帝堯,堯舜那個堯,堯的這個「」高大,「」是高,「峻德」是高德。高大高到什麼程度呢?論語裏面記載孔夫子讚美堯,『唯天為大,唯堯則之』。高大是誰也沒有天那麼高大,能夠比天,能夠跟天相比,「則」就是效法,效法天的那麼高大,「唯堯則之」,只有堯帝能夠「則天之大」。「則」就是效法的意思,他學這個天,所以堯的道德,他學那個天的高大,他證明他的德就是那麼高大。真正說起來,堯的「峻德」他不是從外面學來的,而是把一切的,我們一般人所講的私心、欲望,都把它破除掉了,讓本有的這個道德顯出來,就像天這麼高大的這個德就是「明德」,我們人人都有的「明德」。「唯堯則之」,我們普通人沒辦法「則」,我們人人都有私心,人人都有欲望。堯不是如此,堯能夠學習,「則之」就是學習,怎麼學法子呢?他是大公無私,為天下人辦事情。

講到他修養這個道德,孔子他主張用「禮樂」來治理天下,用「禮樂」來辦理教育,「禮」是什麼呢?禮的本質就是讓,退讓,或者講揖讓。堯帝就是揖讓,堯帝作了天子,到年紀老的時候,他就請到舜來了,把舜請來之後,開始用很多事來訓練訓練這個舜帝,也就是培養舜帝的辦事的能力,到最後把天下禪讓給舜。你看,這就是大公無私,天下都能夠讓給舜帝,所以他「克明竣德」,「」當能夠,能夠發明自己本有這個高大的道德。這就是讚美堯的,拿堯的「克明竣德」,教我們學大學的人要學堯,學堯就是把自己的名也好、利也好,一切的這些都可以讓。把自己所有的私心、欲望都讓出去,那就跟堯這樣「克明竣德」了。最後「皆自明也」,前面講的「克明德」,「顧諟天之明命」,「克明竣德」,「皆是自明」,自己把「明德」開發出來。

再舉出下面,湯之盤銘曰: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康誥曰:作新民。詩曰: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。是故君子,無所不用其極。湯之盤銘」,就指的成湯,他用的這個「盤銘」。這個「」是什麼呢?古人洗臉用的,用一個盤子,盤子上面,洗臉盤子上面刻的那個「」,刻了幾句話在上面。這幾句話就是「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」。為什麼湯在盤子上刻上這個「」。「」字這是中國文化,處處就教人家來修養道德。我們在日用各種器具上面,我們今日之下,好像用具就是用具,古人他借著種種的用具,他都有在上面刻了幾個字,或者幾句話,這就是教育。一方面提醒自己,一方面教育他人,處處都是教人修養道德。

成湯在這個盤上寫了這幾句話,「苟日新」,「」是當誠然講,誠字講,誠意的誠字,誠然「日新」。為什麼在盤上面寫這幾個新呢?就是說我們洗臉,洗臉,我們臉上有灰塵,用盤子盛水把臉洗一洗,洗一洗把那塵垢洗掉了,這個面貌就是新了,新的面貌出現了。「茍日新」誠然你今天把面,我們這個臉洗乾淨了,新的面目了。今天這個又新了,既然今天洗臉洗的很清淨很新的,那就是每一天,明天也要洗臉。「日日新」每一天都要洗。「又日新」,「又日新」就是加重其辭,每天每天都要把臉上的塵垢洗掉。臉上的塵垢洗掉,我們很新的、很清潔的面貌就出現了。他這個是比喻的話,我們人把這個私心、欲望一天一天的要減少,今天去一分私心、欲望,就如同洗臉,把今天的面目洗乾淨了。今天減一分私心、欲望,明天還要繼續減一分私心、欲望。明天減,又日新,每一天都要,修養道德是不能停止。要知道我們的私心、欲望不只這一生,我們這一生之前是前生,前生又有前生,追溯到我們這個人的生命,追到,找不到一個開端。在佛家來講叫『無始』,『無始』找不到一個開始,可見得我們人的這個生命,不是只是這一生這麼渺小,我們長久的時間來,我們的生命是太長遠了。這麼長遠的生命,一生一生的都原來就有私心有欲望,在每一生又增加新的私心跟欲望,太多太多。我們這一生學道,在學道的時候知道要去自己的私心、欲望。但是我們過去世的,原來已經有的那些私心、欲望多少啊!所以必須不能停止,每一天都要來把自己的私心、欲望都要去消,沒能去消的話,最低限度要能夠把它壓伏下去,不讓它發作。這就是我們前面講的「明明德」,「明明德」就是這個明法子。在這裏就藉用「湯之盤銘」,成湯用這個「盤銘」,用這幾句銘辭,曾子作大學,就拿這一個來比喻我們「明明德」,每天不斷的來去我們的私心跟欲望。

康誥曰」,「康誥曰」這又是書經裏面,「作新民」,「作新民」就是面前是「親民」,「親民」、「新民」這兩個字,有的時候互用的,「作新民也是「親民」,我們學大學,「大學之道在什麼呢?一是自己「明明德」,一是要「親民」,「明明德」是要把自己本有的「明德」發明出來,「親民」呢?要教所有的他人也能夠像我這樣,發明自己本有的「明德」,要教人家發明「明德」,你不「親民」怎麼行呢?「親民」是親近一般人,要跟天下人,看你緣分在哪裏,你的緣分在什麼環境,緣分跟哪些人相處,你就跟哪些人親近。

比如說,我們人人都有一個家庭,在家庭,家庭的人那個緣分,那就是我們處在家庭,跟家人的緣是非常深厚,那麼就要跟家人親近。在社會上凡是與我們來往,或者共同辦事,或者是你作生意,是你的客人,這都是有緣的。甚至於我們坐車子、乘飛機,共同的乘飛機,共同的乘一部車輛,這都是有緣。凡是遇到這個緣,我們就要親近他,這就是「作新民」。「作新民」就是教化一般人,一般人,天下人太多了,凡是與我們相處的,我們能夠接近的,有緣分的人,我們都要親他。親近他,親近他就叫作「新民」,就是讓他也是像前面講的,「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」,就是把自己的私心,欲望都能去消,要把自己「明德」開發出來,如同洗臉一樣的,「湯之盤銘」,洗臉把臉上的那個灰塵、泥垢,就是塵垢把它洗乾淨。「作新民」就是「親民」,「親民」的目的就是教與我們相處有緣的人,我們都教他能夠去私心、欲望,讓他這個「明德」都能夠發明出來。

再舉「詩曰: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。這是《詩經》裏面的大雅,詩有風、雅、頌,風是國風,雅有小雅,有大雅,頌是有頌體,這個大雅裏面。大雅這個文王,就是讚美文王的那一篇詩。那篇詩裏面有這兩句話,「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」。這個意思,文王在他那個時候受命,接受,那個時候周家還是西方一個諸侯國,文王在受命作國君的時候,文王這個詩裏面就講,文王在受命作周家國君,就說了「周雖舊邦」,周家雖然是從開始到文王那個時候,這是老的國家了,叫「舊邦」,可是「其命惟新」,他這個國家的命運,就從文王開始要「惟新」了。「惟新」就是新的天命。所謂新的天命,文王在受命的時候,那個時候雖然還是一個諸侯的國家,他所受的「天命」。什麼叫「天命」,「天命」就是天有天的道,他接受「天命」就是代替天來行道,就是替天行道,這是「天命」。替天行道,在文王那個時候,是一個國君,國君照樣的能夠替天行道。到後來武王伐紂,建立天下的時候,周家有了天下,是周天子了,那固然是替天行道。文王在作國君的時候也能替天行道,只要實行王道,只要用「明明德」這個「道」來教化他的國家,他的國民就是替天行道。到後來周家有了天下的時候,當然更是替天行道了。所以文王在作國君的時候,能夠行「道」,這個是功德大的很,有這個德,所以到後來武王伐紂能夠成功。因此在這一篇詩裏面讚美文王,「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」,意思就是說到文王來這個時候,他就能夠教人家「明明德」,一切都是教人家來培養道德。

是故君子,無所不用其極是故」,把前面「湯之盤銘,茍日新」到「康誥作新民」,後面舉出「周雖舊邦」,因此把「是故」做一個結論。「君子無所不用其極」,成湯的「盤銘」那樣教人家,「康誥作新民」也是教人家,「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」也是教人家「作新民」。「無所不用其極」一方面自己「明明德」,一方面教人家「明明德」,這就是「親民」了。在這上面「君子」指的前面那些聖人。「無所不用其極」就是盡心盡力,盡自己所有的心思,盡自己一切的力量,來怎麼樣教人家都能夠「明明德」,所以「無所不用其極」。也就是說「湯之盤銘,他在洗臉的盤子上面都刻上一些「銘辭」,其它的可想而知了,這就是「無所不用其極。這樣看起來,我們講中國文化,每一種用具,在古人都要讓它表現一種教育,就是教育人家學聖人,學賢人。

再下面講,詩云:邦畿千里,惟民所止。詩云:緡蠻黃鳥,止於丘隅。子曰,於止,知其所止,可以人而不如鳥乎?邦畿千里」這是詩經裏面,《詩經》有風、雅、頌,有頌體,這篇詩頌體,是出在《商頌》,商朝的,商朝祭祀他的祖先的時候,用這個頌辭,這就是詩的一種體裁。在『商頌』裏面,有一篇詩叫作『玄鳥』,「玄」就是漢儒的名字叫鄭玄,玄。「鳥」是鳥獸的鳥。『玄鳥篇』裏面「邦畿千里,惟民所止,「邦畿」,「」是當疆域來講,或是當城池來講。商家的「邦畿」,成湯放桀把夏朝的政權推翻了以後,建立商朝,就是天子了。天子的京城就是「邦畿」,天子京城以外,還有天子所治理的這個土地有一千里。凡是在商家天子千里的這個範圍之內,「惟民所止」,這些民眾都依止這個地方。「」就是安居在這裏,為什麼安居在這裏?他的政治好,一切都愛護人民,所以人民都能在這裏安居下來,所以「惟民所止」。

詩云」再講《詩經》裏面「緡蠻黃鳥,止於丘隅」,這是在小雅裏面的,小雅裏面有一篇叫做緡蠻這一篇,這篇詩是周朝人寫的,來諷刺周幽王的,幽王是不好,這篇是來諷刺他。「緡蠻黃鳥」,「緡蠻」是小鳥叫的那種音聲,「緡蠻黃鳥」這是叫的那種音聲,那種黃鳥、那個小鳥。「止於丘隅」,「丘隅」是什麼呢?「丘隅」是山裏面,在山的一隅。那個鳥牠能夠止於丘隅,幹什麼呢?「丘隅」是安全的地方,打鳥的人打不到,牠要找一個安全地方,就是安止在「丘隅」這個地方。這種「緡蠻黃鳥」是小鳥,很渺小,牠都知道找一個安全的地方,「可以人而不如鳥乎?」我們一個人還比不上這個小鳥嗎?這是告訴我們人,要注意到你在哪裏居住,選擇一個安全的地方,這是比喻的話。什麼是安全,最安全就是把自己「明德」開發出來。





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,如有錯誤,敬請各位老師指正,不勝感激。南無阿彌陀佛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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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标题:大學研讀第八集发布于2024-05-13 16:48:59